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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6日星期六

奥巴马《勇往直前》序言

离我第一次竞选行政公职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年了,我当时35岁,从法学院毕业4年了,刚结的婚,迫不及待地想大展拳脚。伊利诺斯州州议会有一个空缺,有几个朋友建议我参与竞选,因为我作为一个民事权利律师,还有基于我昔日任职社区组织者建立的关系网,也算是一个有当选机会的候选人。我在和我的老婆商量过后,加入了竞选竞争中,开始做任何一个第一次参加竞选的候选人该做的工作:我与任何愿意倾听的人交谈。我参加了街道居民聚会、教会成员聚会,我还去了美容院和理发馆,拜访那里的顾客们。如果有两个男子站在街角,我就会走过街去,将我的竞选宣传册递给他们看。在我去过的所有地方,人们总是会问我和以下两个差不多意思的问题。“你的古怪名字是怎么得来的?”另一个问题是:“你看起来人还不错,为什么要参与政治,进入那个肮脏下流的大染缸呢?”

我经常被问到第二个问题,其实在很多年前,就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的不同版本,当时我刚到芝加哥,在一个收入菲薄的人士居住的小区工作。这个小区呈现出一种愤世嫉俗的气氛,不止是在政治方面,在公共生活方面也是如此,这种愤世嫉俗的态度(至少我发现存在于芝加哥的南区)被二三十年来的剥削和压迫而滋养壮大。我通常会以微笑和点头来回应上面这个问题,并且告诉他们,我明白大家为何会持怀疑的态度,但是确实存在——并且一直都存在另一种传统政治观点,这种观点从国家的创立时期开始,一直延续到民权运动蓬勃发展的时期,它的核心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念——我们广大民众彼此之间是唇齿相依的;人民群众步调一致胜过各行其是;如果有足够多的人都笃信这个理念是真理,并且奉行它,那么,即使我们可能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我们肯定可以做成一些有意义的事。

我认为这是一个极有说服力的演说辞。尽管我不清楚那些听过我这篇演讲的人们是否也同样被感动了,但他们中足够多的人都欣赏我的热忱和年青气盛,我得以成功入选了伊利诺斯州州议会。

六年后,在我决定竞选美国国家参议员时,我对是否当选并不怎么自信。

现在看来,我对职业生涯的选择似乎是成功的。辛辛苦苦地在民主党为少数党的州议院任职两届之后,现在我党夺回了对州议院的控制权,因而我得以批准通过了大量的法案,包括伊利诺斯州死刑制度改革,州里对儿童健康计划的扩展等等。我曾经继续留在芝加哥法学院教书,我特喜欢这份工作,并且经常被邀请到周围市镇演讲。我一直都做到不趋炎附势,维持自己好的名声,稳固我的婚姻,总地来说,在我进入伊州政治圈子之后,上述这些就一直处于危险状态。

但岁月不饶人,有时候我发现,一年过去以后,自己除了变老一点,其它什么也没改变。但如果你注意一下,你就会发现,在每个成功的年份里,你会更加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短处——那些忽视的方方面面,周而复始的思维习惯(可能是与身俱来的,也可能是由环境形成的),但这些缺点,天长日久过后,几乎必定恶化,就像你一脚高一脚低地散步,会导致臀部疼起来一样。对于我来说,缺点之一被证明是一种习惯性的永不满足;不管事情进行地有多顺利,就算幸福离我只咫尺之遥,我也不懂得欣赏和珍惜。我认为,这是现代生活中人们的通病,它也存在于美国人的个性里,在政治领域里表现得是再明显不过了。不清楚到底是政治激励了这种个性,还是政治只不过是吸引了那些有这种个性的人。有人曾说过,全天下的男人,或是在尽力达到他的父亲的期望,或是尽力去弥补他的父亲的过错,我认为,这可能既解释了我为什么会拥有这种特有的性情,也解释了我的所有其它个性是怎么来的。

不管怎么说,因为永不满足,我决定参加2000年的国会选举,向一个在职的民主党众议员发起挑战,争取得到他的席位。那是场准备不足的竞选,我被收拾得找不到北。那种惨败教给了你一个教训——生活中的现实:事情并不都是天遂人愿的。经过1年半的恢复,我完全走出了那场失利的阴影,我被安排和一个媒体顾问共进午餐,他以前一直怂恿我在将来某个时刻竞选全州范围的行政公职,但是就这么巧,我和他的午餐约会被安排在了2001年九月底。

“你发现没有,现在政治动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一边说一边小口地吃着沙拉。“你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地问他。我们都望向他旁边放着的那张报纸。报纸新闻的头版是奥萨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

 “真是个麻烦事,是吧?”他摇着头说道,“真倒霉,当然,你又不能改名,选民会疑神疑鬼的。如果你是刚出道,你知道的,你就可以用个昵称或什么的。但是现在……”他渐渐闭嘴不出声了,向我耸耸肩表示抱歉,然后向服务员示意买单。

我觉得他说的对,现实的气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这是第一次,我开始羡慕那些比我年轻的政客们,他们在我失败的领域获得了成功,他们升到更高的职位,做成了更多的事情。我的州参议员工作包含有一些比较低贱的差事:通过低声下气地乞求来筹集资金,在参加了延长2个小时的宴会后,还要驾车行驶很长一段路才能回到家,糟糕的食物、浑浊的空气,与老婆通过电话进行简洁的对话,虽然她已经受够了一个人带大孩子,并开始怀疑我是否将她们放在心上,但对我还是一直不离不弃。与上述这些相比,政治所带来的欢愉——参与辩论时所感到的激情万丈,与人们握手时所感到的热情洋溢,投身于人群之中所感到的欢欣雀跃开始显得黯淡起来。甚至于立法工作,参与制定政策是我在最初加入竞选公职的原因,而且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资历太浅,人微言轻,参与不了国家政治舞台上比较重要的政策的制定,比如说税收、安全、医保和工作等。我开始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产生怀疑,我揣度着,一个演员或一个运动员对一个特定的梦想在经过多年的努力之后,也会开始产生这种感觉,演员在多年的不断试镜之后仍然只能做候补,棒球职业小联盟的运动员在连安打都不能击出之后,他们明白到,靠着天分或者运气的指引,他们只能达到这个程度。既然梦想不可能成真,他们现在所面对的就是选择像个成年人那样接受现实,继续去追寻更切合实际的事业,又或者选择拒绝接受现实,最后成为一个爱抱怨、好争吵的可怜虫。

不接受现实、怨恨易怒、斤斤计较、丧失希望——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经历过这些心理学专家所描述的阶段。但最后,我总算接受了自己能力有限,也接受自己的失败这个事实。我重新将热情投入到州参议院的工作中来,对我这个职位能够提出的改革和立法提案权等职能感到满意。我花了更多时间在家里,陪伴着我的家人们,看着女人们成长,好好地珍爱我老婆,想法解决我的长期债务问题。我锻炼身体,阅读小说,学会去领悟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也不会改变地球绕着太阳转,四季更替这些自然现象。

我认为,就是这种接受了现实的态度,使我产生了竞选国家参议员这个十分大胆的想法。我向老婆提出了这条“不进则退”的方针,在我安定于一个更平和的、更安稳的、更高收入的生活状态之前,我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来考验我的理念。我老婆,她可能更多的是出于同情,而不是被我说服,同意了这最后一搏,但是,她也暗示说,因为她一直认为平淡的生活更适合我们的家庭,所以我不必指望她会投我一票。

我让她放心,我不会介意,因为获胜的机会渺茫,共和党在职的国家参议员彼得.菲茨杰拉德(Peter Fitzgerald)花费了1900万美元个人财产才把前任参议员卡罗.摩斯里.布朗(Carol Moseley Braun)挤下位来。彼得并不怎么受欢迎,实际上,他好像也不怎么享受政治中的乐趣。但是他们家族财雄势大,而且他的诚挚正直也使他赢得了选民勉强的尊重。

曾有一度,卡罗.摩斯里.布朗重新露面,她从新西兰大使任上回国后,计划着再坐回其参议院的职位。由于她成为了潜在候选人,使得我暂时搁置了参与竞选的计划。当她决定竞选总统时,其他人则着手准备参议员竞选。等到菲茨杰拉德宣布他不会再次参与竞选时,我面临着六个初选对手,包括一个在职的州审计官,一个身家过亿的商人,芝加哥市长理查德.戴里(Richard Daley)的前任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女性黑人医疗保健专业人士,她肯定会和我在黑人选民中争夺选票,并且注定了我在这次竞选最开始时,胜选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但是,我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因为希望不大,我反而轻松起来,我的公信力使我得到了几个有帮助作用的支持者,我全心全意地,带着活力和欢欣投入到这场我认为不大可能胜利的竞选中。我雇了4个工作人员,他们都是20多岁到30岁出头的年纪,都精明能干,而且“价廉物美”。我们找到了一个小办公室,印刷了宣传信笺,配备了电话线路和几台电脑。一天4到5个小时,我给那些支持民主党的主要捐赠者打电话,期望他们能给我回电话。我举办的记者招待会没人到场。我们报名参加了一年一度的圣帕特里克节游行,结果被安排在游行的最后一段,我和我的10个志愿者离城市环卫车只几步之遥,我们向游行路线上仅剩的几个流浪汉挥手致意,在这同时,环卫工人们忙着清扫垃圾,刮掉粘在街旁路灯柱上的绿色张贴物。

但是,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到处去作拜访宣传,一个人驾车奔波,开始是在芝加哥的行政区之间,县之间,镇之间,最后是在州里到处跑,我曾驾车经过了连绵数英里的玉米田、豆田、草场和列车轨道。这种方法带来不了什么效果。没有州里民主党组织机构的运作,漫无目的地发送邮件并且缺少真正的网络运营手段,我只有依靠朋友们或者熟人们敞开他们的大门来招待那些可能到来的选民,或者靠他们帮我安排去教堂、工会会所、牌友会、扶轮社(国际慈善机构)拜访选民。有时,在驾车几个小时后,我看到只有2、3个人在厨房的餐桌旁等我。我也不得不礼貌地安慰主办会议者,到会者数量还行,对他们准备的饮料、点心等说些赞美的话。有时,因为牧师不记得曾答应让我发言,我在教堂里就一直坐着等到礼拜结束。又或者当地的工会主席允许我向工会成员们演讲,但是他马上就宣布工会已经决定了,将支持别的候选人。

然而,不管与我会面的是2个人还是50个人,不管我是在北岸阴凉的豪华大宅,或是西区没有电梯的公寓里,抑或是在伯明顿市郊的农舍,也不管到会者的态度是友善的、不在乎的,有时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我都尽量保持不多说话,而是去聆听他们想倾诉的心声。我注意听他们谈论工作、事业、当地学校、对小布什政府的不满,对民主党的不满,家里养的狗、身上的背痛、参军打战的经历,还有对童年的回忆。其中有些人可以用条理清晰的理论来解释制造业工作的减少或医保的高成本。有些人引用他们曾经在拉什.林堡秀(Rush Limbaugh,一个政治脱口秀)或国家公共电台所听到的言论。但他们中的多数人忙于工作或照顾孩子而不太关注政治,而且他们谈论更多的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事情:某个工厂被关闭了,某人升职了,暖气费贵了,父母亲被送入疗养院了,孩子开始学走路了。

在这几个月与选民的交谈中,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了不得了的见解。如果说有某种理念打动了我,那就是——说真的,人民群众的期望是再普通不过了,他们对自己信奉的理念的坚定,似乎超越了种族、地域、宗教和阶级的限制。他们中的多数人认为,只要是愿意工作的人,就应该能够找到一个支付得起生活费用的工作。他们认为,人们不应该为了治病而搞得倾家荡产。他们认为,每个孩子都应该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不仅仅是一些纸上谈兵的讲座——也不能因为父母缺钱而使孩子不能去上大学。他们希望得到保护,不受罪犯和恐怖分子的伤害;他们希望呼吸清新的空气,饮用干净的水,拥有空余时间陪着他们的孩子。而且,等到年纪大了退休时,他们希望能得到尊重和体面的对待。

差不多就是以上这些,其实这些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尽管,他们完全明白,自己在生活中的成就基本上取决于他们自身的努力——尽管,他们并不指望政府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他们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所交的税款被浪费——他们认为,政府应该对上述问题做些什么。

我告诉他们,他们说的对:政府并不能解决所有他们的问题。但是只要稍微更改一下轻重缓急,我们就能够确保每个孩子在生活中都能有个像样的机会,我们就能团结一心应对国家面临的挑战。乡亲们通常地都会点头赞同,并且询问他们有什么可以出力的地方。等我再次开车上路,将一张地图放在乘客位上,将车开往下一场会面的地点,我再一次地确定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选择进入政界。

我觉得自己希望更加拼命卖力地工作。

此书的核心内容直接取材于我在竞选过程中与选民的那些交谈。我与选民们的接触不只证实了美国人民是多么的自重,他们还使得我想起了,美国历史经验的核心就是一套理念,一套不断地激发我们集体意识的理念;它也是一组公共价值观,使我们存大同弃小异,团结起来;它更是一丝流动不止的希望,使我们在民主政治制度之下施行难以置信的改革。这些价值观和理念不只是刻在纪念碑的大理石上,或是印在历史书的引言上,它们活跃在大多数美国人的心中、思想中,并且可以激励我们为自己自豪、为社会奉献、为国家牺牲。

我明白谈论这种观点是有风险的。在一个全球化的时代,伴随着突飞猛进的科学技术进步,残酷无情的政治手段,永无休止的文化冲突,我们似乎连讨论理想的共同语言都没有,更不用说达成一种粗略共识的手段了,这种共识是:作为同一个国家的子民,我们应当如何通过共同努力,来实现上述这些理想。我们中的很多人都知道广告人、选举预测人、演讲稿撰写人和政治资深评论家的那些伎俩。我们也见得多了,雄心壮志的言辞是怎么被包装成玩世不恭的风凉话,极其高尚的情操是怎样被追求权力、私利、贪婪或狭隘这些欲望所吞噬。甚至标准的高中历史教科书也特别提到,从故事的起源到可信度,美国的现实生活与美国传记一直相差甚远。在这样的环境下,任何追求共同的理想或公共价值观的主张,可能会被视为无可救药的天真,或者被认为是彻头彻尾的危险——是试图遮掩政策方针和政绩表现两者之间极大的差距,或者更恶劣的,被认为是一种手段,来捂住那些极不适应我们当前制度的人们发出的抱怨声。

不管怎么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无需民意调查我们就知道,美国的决大多数人——共和党人、民主党人、无党派人士——对政治活动感到厌烦,政治已经成为了“死亡地带”,在其中,鼠目寸光的利益集团为了占据有利的地位争得你死我活,理想主义的少数派自欺欺人地寻求他们心目中的“绝对真相”。

不论我们是来自民主党占优还是共和党占优的州,我们都从心里觉得,在进行政策辩论时,我们显得不够真诚、作风松散并且缺乏常识,而且嫌恶那些显得虚假的或狭隘的而且是没完没了的政治问题选择单。不论是信教者、非信教者、黑种人、白种人、或是褐种人,我们正确地认识到——我们正在忽视国家面临的最重要的挑战,如果不尽快改变国家的发展方向,我们也许会成为很长时期以来的第一代——将一个比我们所继承时更加脆弱、更加破碎的美国传给下一代的美国人。也许这是美国近代史中我们最需要一种新政治的时期,那种能够发掘并建立在那些使美国人齐心协力的共识之上的政治。

这就是本书的主题:我们应当怎样来着手改变我们的政治和我们的公民生活。这并不是说我完全知道该如何去做。我也不是完全知道。虽然我在每个章节中论述了我国面临的大量最紧迫的政策难题,并粗略地提出了我个人认为应该运用的方法,但是我对问题的处理办法常常只是片面和不完善的。我提出的意见与当前美国政府的政策并不一致,书中的言语也并不是政治鼓动言论,本书中也不包括插图、图表、时间表和10点计划这些具体内容。

我所呈现的是一些比较朴实的东西:我个人对引导我从政的价值观和理念的反省,对我们当前的政治言论没有必要地将人民区别对待的一些想法,还有,作为一个参议员和律师、丈夫和父亲、基督教徒和无神论者,我提出了个人认为的对时局最佳的剖析,通过这些分析,我们将能够将我们的政治见解融入人民的公共利益的概念之中。

我来详细地说明一下本书的结构。第一章,通过研究美国近代政治史,设法使大家了解今日激烈的党派之争的一些缘由。第二章,探讨一些公共价值观,我认为它们可以作为一种新的政治共识的基础。第三章,系统地研究《美国宪法》,它不只是个人权利的原始引用资料,它也是建立关乎我们美国人民共同前途的民主主义协商制度的一种手段。第四章,我将尝试着解说一些机构——大财团、媒体、利益集团和司法程序在政治中的巨大影响力,它们甚至扼杀了拥有最好的意图的政客们发出的声音。在后面剩下的五个章节里,我将建议大家应该如何忽视分歧,来有效地解决具体的问题:很多美国家庭不断深化的金融风险,国家政体内种族和宗教的紧张局势,还有恐怖主义和流行病等等在美国国境之外愈演愈烈的国际威胁。

我可以想象得到,有些读者们可能会认为我对这些问题的表达不够客观。那你们说对了。我毕竟是一个民主党人,我对多数问题的观点更接近于《纽约时报》上社论的风格,而不是《华尔街日报》。我对政策一贯偏向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而不是普通国民而感到气愤,我坚信,政府在对所有人敞开机遇大门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我信奉进化论,尊重科学探查,也相信全球变暖是事实;我信奉言论自由,无论该言论的政治立场是正确还是错误的;而且我并不认同政府使用压力来干涉国民的宗教信仰,包括我自己(无神论者)在内。

此外,我对自己的生活经历也无法释怀:我禁不住以一个黑人混血儿的角度来看待美国历史,念念不忘那些跟我一样黑皮肤的一代人是怎样被奴役和污辱的,种族和阶级是如何以微妙的或不怎么微妙的方式在继续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但我并不只看到这些。我同样也认为,民主党在有时候是自以为是、脱离群众和教条主义的。我信奉自由市场、竞争机制和创业精神,并不相信政府所称的只有“一小部分”政府计划是不成功的。我希望国家拥有更多的工程师,更少的律师。我认为美国在世界上更多时候代表的是有益的力量而不是有害的;我对国家的敌人并不抱太多幻想,我敬重我国军人的勇气和能力。我反对将政治仅仅建立在同一种族、同一性别、同一性取向或普通的弱势群体上。我认真研究了城市贫民的难处,其实是与文化的缺失密切相关的,不可以只用金钱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价值观和精神生活比我们的经济实力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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