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网络订阅内容转摘。)
我开始有点后悔继续观看“公平:怎么做才正确?”这个系列的视频。
这个视频让我变得有些不认识自己,让我开始害怕。我害怕自己会变得冷血,我害怕自己会变得用金钱来衡量一切,我害怕自己会变得给任何的事物都贴上一个标签:“××:××元”。 希望我的脑海里永远也不会蹦出这样的念头:“你的命多少钱,我买了!”
Jeremy Bentham(杰瑞米·边沁)在18世纪后期提出的的功利主义理论“最大幸福理论”今天常被称为“成本效益分析”。Sandel举出企业运用这一理论的实例:通过评估衡量一美元在生活中的价值来作出重要的商业决定。由此引起了功利主义的反对观点的讨论:即使当多数人的利益可能是卑鄙或不人道的时候也强调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样是否公平?
在对于边沁以及他的功利主义进行了简单的描述后,教授以菲利普·莫里斯烟草公司的吸烟在捷克共和国的成本效益分析为例引发学生的思考。然后以福特平托门事件,哈佛风险分析中心的开车时驾驶者使用手机的成本效益分析,以及在古罗马的体育竞技场中将基督徒丢向狮子博取观众欢乐等等事件,一步步引导着学生们思索价值所可以涵盖的范围以及价值的衡量标准。
教授的例子有着一个共同点:承受痛苦的只是少数人。
是的,做着成本效益分析的人把物质、生命、痛苦等等可以或者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存在用金钱做了一个标签,然后进行冰冷的加减乘除。他们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挑战着我们的道德观、价值观。但是他们的行为也无可否认地使得大多数人获益了,这同样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当你意识到了这点,并且属于大多数人时,你还会义正言辞地声讨他们吗?
面对这个问题,我暂时沉默了。我停下了打字的手,又一次地开始看视频。
视频里,他们在讨论:生命是否应该用金钱衡量?用多少钱合适?20万美元?200万美元?100万美元?他们就像是在说猪肉多少钱一斤一般地讨论着。我绝对相信他们都热爱生命,也是对于生命的热爱在促使他们讨论下去。但是,我还是不可避免想到那些决策者的一个决定也许会使得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痛不欲生,想到“慈不掌兵”这句血淋淋的千古名言。
回到刚才的问题,哲学又一次把我们放到了岔道口:一边是多数人,一边是少数人。而且,每个人都可能是多数人,也都可能是少数人。这是个概率的问题,不确定性贯穿着这个哲学问题。是为了不确定的少数人的权益而让所有人一起买单,还是牺牲掉某些人的权益而使得多数人生活的更加好呢?
在没有切肤之痛的情况下,我开始倾向于功利主义: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然后把其他交给运气。不过,我不同意给生命一个价格标签。至少是这种说法。生命是无价的,我依旧坚持这个看法。不过,生活的花费是可以计算的。对于少数人所应做的是补偿:尽所能地让他们生活舒适,以使得他们可以忘却一部分痛苦。
得出这个结论,我想我应该去祈祷了,祈祷我永远不要成为那少数人。也许,我更应该祈祷传说中的共产主义早点到来。只是,真的会有绝对的公平吗?(如果灰色部分不和谐的话,就删去吧。连同这句。)
视频的最后,教授给出一个调查:
20世纪30年代,一个心理学家所做的给多少钱,你才愿意接受如下体验?的问卷调查。各种不愉快的经历被罗列其上,要求你给出你可以接受的价位:
给多少钱你才接受被拔掉一个上颚前门牙?
或多少钱,你才接受被切断一个小脚趾?
或吃一条6英寸长的活蚯蚓?
或将你的余生都在堪萨斯州一个农场度过?
或徒手扼死一只流浪猫?
……
清单上最昂贵的项目是堪萨斯。对于“你的余生都在堪萨斯州一个农场度过”,人们说要支付他们30万美元才愿意——人们对于长期的痛苦总是有着最大的抵制心理。其次,是生吞蚯蚓,10万美元。最便宜的项目不是猫,而是牙齿,在大萧条时期,人们愿意自己的牙仅以4500元就被拔掉。
那个心理学家的调查,我曾经很多次地思考过(类似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因为,我实在是对于此类事情怀有本能的反感。
但是,我却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
社会上有着这样的一种职业:他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人的生命因着各种原因在他们的眼里有着不同的价格。他们的名字叫做:杀手。
社会上曾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如果开车撞了人,符合某种条件的话(例如那个人伤得很重),那就把他撞死,这样子赔偿会少些。(现在会否有人依旧如此,我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我也不知道。)
以前,有着很多的穷人为了生活把自己的血拿来卖。可悲?可怜?我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在别人的痛苦面前,我的语言总是很贫乏。(刚才百度卖血,发现这样一篇文章,再度无语。)
当生命被这样子贴上价格标签时,展现给我们的现实是如此的可怕。
社会发展的程度决定我们必须要牺牲一部分人的权益来保证多数人的权益,来换取社会的稳步发展,来使这个多数人的范围不断地扩大直至成为所有人。
这少数人的牺牲,就如同我们治病。药被吃下去,病毒被杀死了,但是一部分健康的细胞也被杀死了。我们不能因为舍不得杀死健康的细胞而不去治病,就如同社会的发展总会使得少数人的权益受到侵犯一样。
同时,我要说,这是原因,但不是理由。
正如同我接受这种制度,但是却无法接受给生命一个价格标签的说法一样。
现在,说一下我刚才刻意忽略的一个问题吧:在古罗马的体育竞技场中将基督徒丢向狮子博取观众欢乐。我不认为这件事可以用成本效益分析来分析。这是一种对于生命的践踏。生命可以被牺牲,但是绝对不可以被践踏。我们做出任何的决定都必须有着这样一个前提:尊重生命!
对于不幸的少数人,我们应怀着同情以及尊敬的心理来补偿他们,而不是冷漠地嘲笑他们。
否则人便不能称之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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